飞鸟今天从墙头上飞过去了吗

很久很久以前。

是我,不会起题目的家伙。
讲的是雷瑞两个人梦见对方小时候的事情。
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请不要大意地挑出来!(跪下)
然后,请食用。





  雷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草地上,那些草叶刚刚好能把他的手臂给包住。他眯起眼睛,阳光很好,暖暖的,温和地把他包裹起来。还有微风,吹着雷狮额前的发丝和身边的草叶。蓝天下白云相互追逐,不知名的鸟儿掠过,飞向远方。
  总的来说,这个地方与那个杀人游戏截然相反,这里安详,平静,没有战火,也没有杀戮。空气中没有血腥味,没有尘土。
  雷狮爬起来,微风和阳光没有让他放松,反倒因为这现象提高了警惕。他是记得的,他参加了凹凸大赛,一个血腥的比赛,因此这个场景显得像一个陷阱,安详与平静下是尖刺。
  如果是陷阱,那么就看看能有什么花样好了。雷狮笑,如果是个梦,那他应该就老了。
  雷狮环视四周,这是个山丘,覆盖着翠绿的小草,偶尔还有几棵矮树。因此视野十分开阔,一眼可以望见四周起伏的山丘,通向远方的路,还有山丘下的小镇。雷狮居高临下打量着那被山丘与草地环绕的小镇,低矮的房屋配色鲜艳却不刺眼,看着让人很舒服,像是童话里面常常出现的那种地方,小镇里面住着坚强而单纯的主人公,享受和平带来的幸福与快乐。
  雷狮没有感到半点危险,他的感官很灵敏,如果没有发现危险那多半是没有问题。这是雷狮,也是一个海盗团团长的经验。
  “真是个无聊的地方,也该回去了。”雷狮自言自语,把目光锁定在了小镇外的一个简陋的秋千上。他到那里没用多少时间,看似很长的路程只用了几分钟就走完。
  “你好,先生,今天天气真好。”
  秋千上的孩子发现了雷狮,抬起头来朝他一笑,浅紫的眼睛弯弯的,浅黄的阳光洒进那双水晶般的眼眸里面,映出一个纯粹干净的灵魂。与每个拥有幸福童年的普通孩子一样,他话语中的每个字都跳跃着一种单纯的快乐。
  雷狮那刚刚准备出口的话一下子又咽了回去。
  孩子稚嫩的脸与脑海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重合在一起,只是这灿烂的笑,这话语,还有紫眸中浅浅的阳光,是那个人从来没有展现过的。现在看来,那些东西不属于他,并不是没有拥有过,只是因为某个原因将这些美好的东西从格瑞身上夺走了。
  雷狮鬼使神差地蹲下,与那个孩子平视,注视着那双眼睛,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和声调问,“孩子,你的名字是什么?”
  “格瑞,我叫做格瑞。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。妈妈说,这是礼貌。”
  “我叫雷狮。”
  雷狮也露出笑来,心里却被疑问与复杂的感情填满。直觉告诉他,这就是格瑞,这就是曾经的格瑞,能够快乐地笑着,毫无防备地与一个陌生人交流的格瑞。他像一个天使,浑身散发柔和的光,是谁把天使的翅膀斩落,取下光环,剥夺他本应享受的光?雷狮对此一无所知,在这个小小的孩子的笑容里,仿佛有尖刺刺中他的心脏,温热的血流出来,又迅速的冷却。
  “雷狮。我记住了!”
  格瑞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,而这只是因为一个名字。
  “很棒,格瑞。”雷狮伸出他的手,“在我走之前我能许愿吗?”
  “当然可以。”格瑞将他的手搭在那只大得多的手掌上,“我祝福你,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。”
  “谢谢你,格瑞。那你要记住,无论发生什么,要坚强地走下去。那样子,我就可以拥抱你。”
  格瑞一愣,随后点点头。
  “会的,雷狮,我很喜欢你。”
  那秋千又开始一晃一晃的,上面小小的,与一个普通男孩无异的格瑞挥挥手。微风吹起他的衣角与刘海,男孩和那个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一齐化作星星点点的光,消散在雷狮眼中。
  
  这条走廊太长了,弯弯曲曲,不知通向何处。
  格瑞踩着那华贵的地毯,目光落在下一个拐角处。很安静,空旷到压抑,这华美的走廊高高的顶上挂着水晶的灯,两侧的装饰繁复华丽,每一处都在暗示着这是一个庞大的皇宫。格瑞确信他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,也没有见过那些独特的花纹,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,只知道前方一定会有什么等着他。
  于是格瑞安静地走着,寻找岔路或是走廊的终点,在没有确定走廊没有出路之前,他不想动用武力破坏这里。
  在那拐角处突然冒出来一个男孩,头带王冠脚步匆忙,衣着与装饰与一个皇子无异。男孩身后那白绒边的红披风一顿,他立在原地皱着眉瞪住格瑞,一边打量一边高声喝道,“你是什么人,为什么会在这里!”
  格瑞一挑眉,这孩子黑发披肩,明明是个孩子,甚至还没他的腿高,却已经学会了大人那副皱着眉头的严肃样子。仔细一看,那双紫眼睛里混着玫红,皱起眉时的神态与自己的那个恋人出奇相似。
  格瑞知道雷狮曾经是个皇子,这在凹凸大赛的参赛者中不是个秘密,因此他认定了这孩子就是小时候的雷狮。格瑞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在做梦,但他并没有在意雷狮的过去,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?
  “再不回答我就要叫人了!”
  小雷狮凶巴巴地喊着,手已经按在自己腰侧的佩剑上,将自己对格瑞的敌意清清楚楚地展示出来,似乎是希望借此逼退这个“危险人物”。
  “我叫格瑞,我不会害你。”
  格瑞还是这么回答了,只不过他心中有点无措,他并不希望这个小家伙把他当做坏人,去记恨他,警惕他。当然这只是“希望”罢了,理智告诉他,这个孩子的警惕性强得可怕,怕是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。
  “皇宫里没有叫做格瑞的人。”
  小雷狮的手没有离开佩剑,反而因为这个答案退后两步,“你最好从这里滚――从这里出去,在卫兵来之前。”他小心地望望身后,退回到那个拐角,扒拉着墙壁只冒出个脑袋。
  格瑞突然有点想笑,又有点悲哀。这全然不像个孩子,从里到外都显示着这个皇子经历过什么,皇族的生活又给一个孩子带来了什么他本不该有的东西,那些东西压在他身上,压迫身体与灵魂。他开始理解雷狮那挣脱皇位成为海盗,一步踏入危险与自由的行为,又不得不为感到几分庆幸,庆幸最后雷狮选择放下,选择自由,选择……来到他身边。
  “我会走,在走之前我想给你留一句话,你以后会明白。”格瑞盯着那双眼睛,前进几步,弯腰与雷狮对视。小家伙这回没有跑,只是露出几分迷茫看着他。
  “如果你要做什么,就去做好了,不要担心后悔。”
  雷狮眨眨眼,格瑞能感觉到那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,那孩子微笑着点头。
  “谢谢你,格瑞。”
  雷狮转身奔向走廊的尽头,踏着小高跟却跑得飞快。他路过的地方一点点被抹去,直到跑出格瑞的视线。
  
  “唔……雷狮你拿开脑袋,痒。”
  格瑞推开那个埋在自己颈窝的脑袋,奈何那人的手扒拉着他的腰,努力了半天雷狮还是粘了回来。
  “没到起床时间。”
  雷狮换了个姿势,把格瑞整个揽进怀里,“好了,继续睡吧。”
  两个人都没说什么,后来也没说什么。但是他们的确见过一个孩子,一个与现在的他们截然不同的孩子。
  但是他们什么都没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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